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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呢?我可不許!」
「我話還沒講完!我打算一半先用我的存款抵付,剩下的我去打工還給他,總之是不會白用他的錢的。」
媽媽眼神裏閃過一絲欣慰,然而她也沒馬上同意。只說:「我問問妳爸的意見。」
奇怪的是,明知去不成的機率比較高,反而更增添了我對美國的向往以及在出國這事上的期待。於是我決定效仿落合慧的不屈不撓和不擇手段,縱使要絕食或罷課抗議,我也一定要達成目的!
幾天過後,爸爸於晚餐後將我叫到客廳,我始知是時候了。
當然,我也是有備而來。不是有四字箴言是那麽說的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脅之以力」,我是不會動用到最後一個手段啦……畢竟那樣還是太不孝了,父母又不是小孩有求必應的工具。
「杏裏,關於去美國的那件事……」
爸爸倚靠著沙發的把手,神態怡然地剝起了橘子。
「嗯嗯!」
此時我腦袋裏閃過無數個事先排練過的方案──包括將對話導引至對我有利的形勢,還有各種撒嬌和利誘的方式。例如利用爸爸喜歡吃甜食與各種精品在美國有折價優惠加以說服,總之一切以達成我的願望為目標……!
「我讓妳去。」
「嗯?」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餵……你說真的?不可以反悔喔。」
「沒錯。」語畢,他分了一半果肉,放在我的桌前。「只要妳同意一個條件就好。」
也太容易了吧?我這不是不戰而勝嗎?我可以去美國了……!啊──洛杉磯!我要和大我去洛杉磯度假啦!難道在接受我和大我交往這個事實之後,爸爸的腦袋已經變得比較開明了!?
我的腦海響起了天堂的鐘聲。於是乎我樂陶陶地回答道:「好的,我答應你,爸爸。」
反正不外乎是花生巧克力或COACH手提包什麽的吧……易如反掌啦!
「讓慧和妳同行。」
「好!」
我含住冰涼的橘瓣,接著驚覺大事不妙。
「……咦?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慧啊同行什麽的?」
爸爸站起身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語帶自豪地說:「至於錢的部分──全給爸爸負責,保證不會欠火神家一分一毫。」
然後他就心滿意足地走出客廳了。
而我,由於突如其然地被爸爸給擺了一道,一時之間張開的嘴還無法閉起,甚至留下了混著唾液的橘子汁。要不是這時恰好家機響起,我的下顎大概會應聲落下吧……
「餵,您好,這裏是落合……」
『杏裏!怎麽是妳?爸爸這時候不都在看電視嗎?』
喔──這豈不是將要成為我與男友的最佳旅游伴侶的落合慧嗎!這時間抓得可真準!
「你要找他的話,我去叫他──」
『不用了!杏裏,妳答應了嗎?寒假我們可以一起去美國了耶!』
顯然落合慧老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哼!是不是你和爸爸串通好了?」
『才不是呢!』慧的話筒那端非常吵雜,明明就是準考生的宿舍來著。『爸爸讓我著去看好火神別對妳亂來!而我也覺得這麽做很好!』
我徹底地無語了……多說無益。
「算了,隨你們去啦……」
說完,我掛掉電話回到臥房。
這兩個男人到底要幹擾到我何年何月……難不成在我結婚那天還要綁架我……我的人生到底還有什麽希望可言啊──我要戀愛自由!我呼籲落合家下放自由戀愛的權利!
不過沒有這個前提,我就不能去美國……心煩意亂的我撥通火神的手機。「吶,Tiger,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若沒將燈打亮,我絕對馬上就和密閉空間的黑暗渾融為一體,就像某個許久未見的黑皮人──因為我已黯然失色……不是我喜歡蓄意排擠慧,而是……唉,這已不言自明,誰會樂見約會時還有個弟弟在旁邊當電燈泡?
『嗯──那就好消息先吧!』
就知道大我會先選好的──不過一分鐘過後,他已經明了了事情的完整來龍去脈。
「就是這樣,對不起……」
我不曉得該如何表達歉意──如此安排簡直超乎常識,我要如何去形容這樣的荒誕不經?
『我不懂,妳為什麽要道歉?』
「就說了,我弟也會跟著去嘛……」
他是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這有什麽不好?我爸媽聽到妳可能會去的時候,還問為什麽不幹脆全家人一起呢。』
當下,我感受到了十足的震撼──大我的天使度遠遠地超越我的想象,而他的爸媽……當然都是天使!
也是!只有天使才能孕育天使嘛!這真是良好的基因遺傳啊!
「你不介意的話,就太好了……」我松了口氣。
『那我就幫妳弟訂機票啰!』
大我的聲音聽來開朗明快,仿佛他壓根不記得慧對他不經掩飾的敵意──啊!我和大我就連不擅長記恨這點也是那麽相似!火象星座一生推!
『不過在放寒假之前,還有幾場比賽要打喔!』沈浸於喜悅中的我並未出聲,大我又這麽提醒。『嗯……之前說的,都還沒忘記吧?』
「那當然!我會精進制作蜂蜜檸檬的技巧的!」
而且,我還沒說其實嘗試看看新的料理──炸豬排三明治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地雷!!!
也謝謝夙行露的支持!!!(拭淚
大家都知道的,看火神文的人不那麽多,有時我甚至覺得沒人在看呢......
喜不自勝的作者
3
一晃眼,我成為高中生的第二個學期即將進入倒數兩個禮拜──自九月迄今,發生了太多值得紀念的標志性事件,它們仿佛約好似地、密集而緊湊地在這段時間軸中一一報到,使毫無相關經驗的我應接不暇、措手不及。我的表現或許不能算是好的,甚至還相當笨拙與不得要領,不過我盡力了,我的思考一度紛雜而混亂,不過我已找出了不讓後來的自己遺憾的解決途徑。
我也可能無意間給予了愛我的、或我愛的人些微或偌大的傷害,而這則歸功於我一時的不靈光、畏懼受傷或是對預想將迎接悲傷的現實的逃避……可是,我再也不迷惘了──雖然我現在很有自信啦,但是以後會發生什麽事,誰知道呢?我從來不是樂觀或正向思考的人,還動不動就將事情理解得很覆雜,所以我只希冀自己至少能別重蹈覆轍……一次還說得過去,然而二度就是愚昧和胡塗了。
然後,最重要的則是好好地珍惜與把握──這得之不易的兩情相悅與無人能替代的幸福感受。
待學園祭、慶功宴,交往與前期的摩擦以及美國相關總算告一段落後,接著的兩場球賽──其中一場誠凜與秀德再次交手,雙方互不相讓,最終得到了平手。我和森實約好了一起觀賽,雖然支持的隊伍不同,比賽進行的期間也讓人捏把冷汗,不過最後誰也沒感到沮喪和失落,真是最棒的結果。
第二場則是和霧崎第一高校──這是一場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比賽……其駭人的恐怖是我前所未見!霧崎第一這學校的風評普遍不算太差,升學率之高不在話下,在裏頭念書的還有很大部分是富有人家的後代……誰曉得他們的籃球隊竟是如此地下流和卑鄙!
大我在賽前告訴了我木吉學長的過往,他由於腳傷覆發必須在醫院休養一年,而讓木吉學長的膝蓋創傷惡化而使他不得不立刻放棄接著的賽程的……就是正就讀霧崎第一二年級的花宮真──他前端渾圓的眉毛和忠誠討喜的柴犬如出一轍,但是若誤以為他是個親切和善的男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是霧崎第一的籃球隊長兼教練,同時也是所有邪惡陰謀的策劃與施令者!而霧崎第一那幫家夥全是一丘之貉!
因為森實就坐在我的隔壁,她以之前擔任球隊經理而日漸積累的籃球知能指出其頻仍不斷的骯臟手段。如果花宮真只是個有著人格缺陷的普通少年那還好對付……然而事與願違,人品與才能終究是獨立事件──棘手的地方就在於他擁有超過一百六的頂尖智商,所以他不僅能收放自如地使用詭計,還能夠避開裁判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持續進行比賽……!
他們的目標除了木吉學長,大我也好幾次被他們所陷害和算計,看了我怒氣高漲急攻心──畢竟我是他女朋友,會特別在意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要是大我因此而有什麽萬一,那可怎麽辦才好啊啊啊啊啊!大我只有籃球這個長處,往先他為了使腳傷完全康覆,才不過短短兩個禮拜──那段期間他可以說是一個了無生趣、沈悶陰郁的活人殭屍!
假如大我因此步入木吉學長的後路……我百分之百會跑去對花宮真處以私刑!我堅信大我的籃球生涯不限於高中籃球──往後還有很長的路等著他去闖,日本第一一定只是個起點!
所以中場休息期間,當我在走廊遇見從男廁走出、一臉奸相的花宮真時,內心霎時湧現一股沖上前去扭斷其頸部的沖動……也是沒有辦法的!
「落合杏裏,妳要冷靜!」森實看穿了我的心思,立刻握住我的手臂。「籃球的事情,就在球場上了結……火神絕對比妳還要不悅,而且我相信誠凜會贏!」
我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終於幾分鐘過去,頭腦冷卻後,我向森實道謝:「妳說的對,要是我真跑去和花宮沒完沒了……那也只是給誠凜添麻煩罷了。」
「嗯嗯!」森實點點頭,露出了少見的善解人意的笑容。「不過啊……要是當時沒能阻止妳而鬧上司法程序,我也會請到國內最優秀的律師幫妳擺平的啦。」
我很感激她,而同時也深切地明白──無論是在哪方面,都最好別和姓丹波的為敵。
好在邪不勝正,上天可是正義的一方……誠凜好幾次化險為夷、有驚無險地得到最終的勝利,確定可以參加冬季選拔賽啦!可喜可賀!
我還在會場看見桃井和青峰,青峰滿臉的無聊和倦怠,手裏似乎還有一本女星的寫真集!要不是老早就認識他了,誰會把他和前帝光中學的王牌畫上等號啊?好啦,至少我壓根兒不會這樣認為。
那天晚上,我和大我講了數小時的電話,就在他說到之後會一一和奇跡世代交手的時候──爸爸倏忽地將線路拔斷了,否則我們可能會聊個整夜吧。
**
不過,生活可不是只要談談戀愛和看男朋友打球就好──雖然最近這一陣子我的確罔顧了學生的本分,我不僅沒將各科小考放在心上,在課堂上甚至還把旅游手冊放在大腿,低頭專註鉆研洛杉磯……結果上學期之初的悲劇重演,險些被我翻得支離破碎的雜志被許久未突襲的鈴木沒收。
於是,我又再次拜訪了導師休息室。
嗯,我承認自己這顆腦袋──除了大我之外,占據其餘絕大多數的確實與學習無關,我成天就在排列組合抵達美國之後的行程……也是時候該有人給我一記當頭棒喝了,所以我倒也沒像上次那般不樂意。
「報告!」
甫進門,才不過站在門口,我就看見手冊被擺在鈴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老師!」我張大著眼睛,掛著心虛的笑容,踱步前往鈴木身邊。「嘿嘿,我來了……」
鈴木正在改一B的小考測驗卷,顯然是不怎麽滿意。「唉……唉!」
「親愛的老師……何故嘆息?」
經過兩個學期的相處和適應,我已完全摸透了鈴木大叔的性格──他是啰嗦了點,又愛講中年男子的冷笑話,但其實不怎麽生氣的,是個有耐心又溫和的好師長……瞧私人物品被扣押的我竟還能和他嘻皮笑臉。
「妳還真敢問啊?落合杏裏!」
鈴木說著,從桌墊底下抽出一張卷子,那筆跡十分熟悉──咦?署名不就正是小女子我嗎!
「妳看看……妳考這什麽分數!」鈴木按著額頭,沒好氣地說道:「自從學園祭過後,妳就沒考過象樣的成績了……唉!」
上頭用紅字寫了四和九──不過那當然不是九十四分,我哪可能寫的出這般天資聰穎的分數嘛!
鈴木看來相當苦惱。
「我是不反對高中生戀愛啦……但那絕非建立在荒廢學業的前提之下,學生的義務就是專心念書,如果你們高一沒有打下良好基礎,那麽高三肯定會叫苦連天!我現在若沒有好好說妳,那就是我的不對,妳將來也會恨我……(略)妳的男朋友是火神大我吧?雖然他的成績已經爛到難以挽救,我還是會找天和他談談,至於妳的話……」
「老師,我的數學應該也是一敗塗地吧?不,不只數學,我的化學、物理也……」
我對自己的能耐心知肚明,而我也不覺得自己體內隱藏著什麽絕世潛力。
「落合,妳的名次在班上是不突出啦!不過就單科來看,妳的文科是在水平以上的──特別是國語和現代文,社會科也算不錯。」
「喔……謝謝老師,但是光那幾科好也沒什麽作用吧。」
更何況我的理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扶不起的阿鬥,即便是孔明轉生也很難改變這個事實。
「落合,妳難道不想念京都、慶應……甚至是最高學府──東京大學嗎?」
「能念當然是很好,可是我不想抱持一定會幻滅的期待。」
誰不想擠進名校窄門啊?但是放眼全日本地區──理科文科一把罩的學生可是一把抓,換句話說是不會輪到我的啦……!
鈴木雙目炯炯有神地說:「不對!這並不是毫無可能!」
「啊?」
「妳才高一就得到了縣級作文大賽第二名的殊榮,這可是很不容易的!再加把勁多拿幾個獎項的話……靠特殊表現申請推薦,想進入一流大學絕對不是夢想!」
特殊表現──我這種人?我驚呼道:「可以嗎?我真的能……光靠動筆寫字前進金字塔頂端的名牌大學?」
「沒錯,但首先妳必須下過苦功。」鈴木話說著,手一邊伸往我的課外讀物,我見狀遞出了雙手,誰知道──「妳就先別想寒假的事了!雜志就先放我這!」
鈴木拉開矮櫃的第二層,將我的手冊丟到裏頭,然後應聲鎖上。
「咦──!?」
那本可是我的精神寄托和心血結晶耶!
「期末考結束再來找我拿!就算妳以後要念文組,也還是要讀數學!」
「嗚……是的。」
我順從地向鈴木道別,黯然神傷地走出辦公室……看來鈴木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我對這安排也頗能接受的,畢竟我這學期花在念書的時間比起之前真的少了許多。
更何況鈴木還認真地為我考慮了往後出路!讓以為畢業後頂多只能進入二流大學的我也能作作白日夢──說實在話,鈴木的話是不無可能啦,但我仍然半信半疑──要是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單純容易,因考東大而死去活來的人也就不會多如過江之鯽了吧?
啊──總之先通過期末考再說……我還得督促大我念書!美好的洛杉磯之旅還在等著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王菲唱的傳奇真是非常執著和無悔啊
話說好像抹茶吃太多了
這次生理期好痛苦T^T
銀杏
4
嗯,前面也曾經論及──我的生活已和上個學期呈現截然不同的情調,我儼然戀愛養成游戲中的女主人公,呼吸的意義被設定於增加心儀對象的好感度以及觸發各種事件……回首過往,我一度堅信高中生的自己會不停地寫小說,然而我卻在高一的第二學期驀然停筆,而且全然沒有規劃新的作品。我甚至對「雙人舞是情侶的溫床」嗤之以鼻,天曉得我竟是一B唯一在祭後交到男朋友的人……看來啊,人果然不能輕易妄下斷論,畢竟只有命運才知道未來會何去何從。
而在鈴木適時地扣留住我的旅行手冊後,無事可做的我總算能將全副註意力放在功課了。從期中考至今──順帶一提,這回期中考的成績是本人有史以來最差的──累積下來的分量還真是怵目驚心!更不用說我還得從上回考試的進度開始惡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已借著學園祭和資優生藤木麗奈越發熟悉……古道熱腸的她向來不怎麽拒絕真正有難的人……再不然,我還有個理科強項的好朋友丹波森實。
至於大我呢……正誠如鈴木所言,無論是哪科,他的分數都糟糕透頂──原先我還不覺得這有什麽,反正他註定是個要靠籃球吃飯的男人──所以不會解xyz的多項方程式、不了解潮汐和月圓的關聯、不曉得芥川龍之介的代表作品也無所謂,然而我的天真很快就被教育制度給狠狠擊潰……
試想若是火神大我留級……那麽三年後、成為大學新鮮人的我,豈不是要約會就得三天兩頭跑回母校誠凜去嗎……那實在是很悲情耶!為了我倆光明的前途,我立刻把搶救大我的成績一並納入發憤圖強的目標之內。幸好鄰近期末考的那兩周練習天數減少,而上個學期學長姐的補救教學頗有成效,所以他的學習成果倒也不是一蹋胡塗啦。
不過大我念書時總是心煩氣躁、神色又痛苦的猶如罹患長年胃疾……我在一旁看著也是於心不忍,我明白這對他來說是酷刑、折磨和不人道的對待,可是為了他著想,我不能心軟!
期末考前一天,我跑去大我的家為他覆習全科,雖然我的程度也不怎麽樣,但是要教大我是綽綽有餘的了。而進行到國語的時候,大我已瀕臨極限──他掀桌的可能性隨時存在,首當其沖的是他手裏握著的自動筆……何時被應聲折斷都不奇怪。
「Tiger,有點耐心嘛。」我試著安撫他的情緒。「我知道你的感覺,我也討厭物理化學……但硬著頭皮也要念呀。」
他咬牙切齒。「可是……國語,太難了!」
國語是我最擅長的科目沒有之一,就算只有一點點,我也希望他能稍微體會國語的魅力……於是,我從大我的對面移動到火爆的他身旁。
我手指著考試範圍的某一段落。
「你看,為了形容正在飛行的鳥兒,作者運用了大量的形容詞和修辭,讓文章的讀者有身歷其境的感覺。不過由於高超的寫作技巧,所以並不會有累贅或繁冗……反而還更栩栩如生了呢!」
我賣力的講解,大我並未發表什麽意見。我心想他大概真的快承受不住了,於是轉頭確認道:「你還好嗎?我講的會很難嗎?」
正是這一轉,讓我差點就要窒息--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倆的距離如此靠近!而大我之所以不發一語,原因就在於……他完全沒在理會課本!他的視線就聚焦在我的臉上!他在想什麽我無從得知,我們四目交接,我在他那雙清澈的酒紅色瞳孔裏看到一個渾身僵直的少女……嘴唇還忘了闔上!
我根本沒辦法思考!我的心跳快到幾乎就要暴斃身亡!然後──
大我吻了上來。
我倆唇瓣相互疊合,濕潤、柔軟而小心翼翼……最先開始時我整個人無法動作,這不能怪我!接吻這碼子事可是貨真價實的第一回!不過看來大我也是如此……蜻蜓點水般地,他很快地就彈回了身子。
大我滿臉通紅,沒再看著我。驚呆的我則木然地望著他,過了幾秒,我伸出手指覆上雙唇,接著回想電光石火的那一刻──很……該怎麽說呢?
緊張之外,還有那觸電一般的酥麻感……是先前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
「這就是……接吻嗎?」
說真的,我還沒把接吻納入交往後要做的事項列表裏。
「Tiger!」
「……嗯?」大我搔搔他的後腦勺,語有飄忽。
「再一次……我剛剛太緊張了!再一次!」
「哈──?」
說完後,我不等大我的反應,二話不說徑自捧起他的雙頰,然後閉起雙眼──這回我太過興奮!整個人使勁過度,因此直接壓在大我的身子上了。
於是在首次接吻結束的不到一分鐘後,我們又來了個很長、很久──又很熱情的吻。雖然唾液……確實地交換了,彼此的舌頭還交互纏繞,不過由於對方是大我,所以一點兒也不令我作嘔,還非常地讓人享受和渴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和大我吻了多長時間,不過當我倆起身時,筋骨和肌肉都有些酸麻了。
我倆相視而笑。
「妳還真是驚人!說什麽再來一次──」
「難道你不喜歡?」
「……妳明知故問。」
大我說的對,我的確是故意這麽問的──於是我嘟起嘴表達不滿。「你才是避重就輕!」
「杏裏,妳還真壞心眼啊……」
大我莫可奈何,最終大手放在我的頭頂上,低聲答道:「不管妳想要幾次,我都不會拒絕的。」
我得瑟地笑了笑──即便大我抗拒,我也絕對會來硬的!我好喜歡接吻,而大我是整個宇宙之中我最想親吻的男人……我怎麽能夠忍受他的拒絕呢?
要不是隔天還要期末考,否則我還真想吻他個天昏地暗和不省人事。
而這就是初吻的經過了,後來大我也不再那麽心煩意亂,總算能認命地學習國語了──雖然仍偶有幾句牢騷就是。
至於期末考在本人的悉心營救之下,我有自信要及格不成問題。鈴木也兌現了他的諾言,我如願取回了那本洛杉磯的旅游書──只不過都做到這般地步了,假如大我還是不幸留級……那麽我也只好屈服和接受了,和身著高中制服的男友牽著手走在路上,可能也不是那麽令人難以忍受啦……
由於落合慧歸心似箭,寒假首日他便搭了當天班次最早的一班巴士。早上我才剛把房間門打開,就聽見他那洋溢著朝氣的聲音自飯廳裏傳出。
心情愉悅的時候,就連慧都惹人憐愛了呢!哈雷路亞!
實際上寒假放的並不多,就是連一個月也不滿。即便使是久違的假期,大我也繼續將重心放在練球……他的行程大致上是如此的:首先,麗子學姊的同班同學家裏是經營旅館的,於是舉隊先至提供優惠價的溫泉旅館放松身心,然後再展開針對冬季選拔賽的嚴格訓練,接著大我才會前往美國……最晚他會在冬季選拔賽開打前返回日本。
再怎麽說,如果我執意要和籃球隊一起去泡溫泉……未免也太招人煩了,我又不是經理什麽的,對他們事前的準備無法產生任何的幫助。我別無他法,只能自己殺時間──在赴往到洛杉磯的前一個禮拜,日本的氣候已變得相當寒冷,不少地區還降下了雪──我索性成天和慧窩在被爐中,反覆地規劃洛杉磯之行和無限循環的打電動、看漫畫和電影。
我與慧的機票費用由爸爸全額負擔,而住宿──大我說住在他家即可,這樣見面比較容易,還能省下一筆不小的住宿費……只不過這就意味著我得和火神夫婦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幾天我可要收斂點才行!要是把平日在家積習已深的惡習帶到男友老家……光是想象我就起雞皮疙瘩了。
而旅游的盤纏嘛──我和慧一道去銀行提領存款,提完之後我的戶頭僅剩不到兩萬円……。
「你提了多少錢?」
我湊到慧身旁,窺探他面前的機器屏幕。
「我打算先領個十萬円。」
「什麽……!整整是我的一倍耶!」我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屏幕。「你居然這麽有錢……!」
慧的賬戶裏有我們這年紀難以輕易實現的大筆金額!
「你的薪水不是都拿去繳手機通話費了嗎!」
「妳在說什麽啊?」慧覺得我很可笑。「通訊費用跟我存下的錢相比,只是幾個零頭罷了。」
然後他淡定地從出鈔口抓起一把鈔票。「美國的物價也滿高的,多兌換點美金比較保險……咦?杏裏,妳在幹嘛?」
我將慧的十萬円連同我的部分一齊收進我的錢包裏。「就交給我保管吧!你太冒失了,帶這麽一大筆錢很讓人不安。」
「啊?」
「到洛杉磯時要花錢再跟我拿。」
「啥──!?」
於此之後,我無視慧從未停歇的各種抗議和反對,堅決不把他的旅費交還給他──爸媽也非常讚同我的作法,他們同樣不太放心讓慧獨自攜帶巨款並遠赴重洋。
不過,我的理由則是──若是財務緊縮的我對著當地的高消費幹瞪眼時,我的親生弟弟卻在我面前毫不在乎恣意揮霍財富……那也讓人太不是滋味了吧?這牽涉到的是身為姐姐的面子和尊嚴問題。
而明天……我就要和大我在機場會合,往我引頸期盼的洛杉磯出發啦!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可以在這裏呼喚阿卻嗎?
就是卻下玲瓏的阿卻><
好久沒見著你了,讓我有點擔心...
銀杏
5
「呼啊──好想睡……」
慧戴上近來新購置的太陽眼鏡,那款式是雷朋,讓我聯想到海賊王中的海軍黃猿。他滿臉倦怠地打了個呵欠,然後斜躺在機場的休息區座椅──或許去年暑假我還會嗤之以鼻,然而今非昔比,慧已算是國內小有名氣的雜志男模了……拿不準真有讀者能認出他,所以簡單的遮掩完全是需要的。
由於這趟旅程規劃已久,在期末考之前就在我的腦裏生滅循環,直到前一天──也就是昨晚我都還在演繹抵達洛杉磯後的各種先後次序,於是我亢奮了一整個夜晚。至於落合慧則全然不受此影響,仍然好眠地像條死去的豬,要不是我沒叫醒他,他肯定會一路睡到日正當中……因為鬧鐘對他而言絲毫不起作用。
這是寒假裏他最早起的一天,他已經很久沒有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下了──無法理解的是,他現在不停地喊累,但我卻清醒的很。我擔心小插曲和路況什麽的,所以比和大我的約定時間還要提早了一個小時到達羽田機場。
「要補眠就安靜點!」
然後我又神經質地檢查起了護照和行李,拿出手機傳簡訊和爸媽報告進度--我帶了一個八分滿的大型行李箱,還有一個側背包……總之東西多到連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
「火神怎麽還沒到啊?」
「他要從社團合宿的地區趕來這兒,他昨天還在寒訓當中呢!」說完,我又發揮了老媽子的習性,再度叮嚀了慧一遭:「你別對大我太差!在人家父母面前要表現的有禮貌,不可以耍任性和白目、要主動幫忙做家事,聽到沒有?」
「是是是!」慧漫不經心地回應我。
其實我只要一想到再十幾個小時過後,就要拜見男友的雙親--就足以令我腎上腺素瞬間倍增,然後心跳速度可以再創這輩子的人生新高峰……現在就如此,更別說實際操演了。
雖然大我強調過他的爸媽都很好相處,我也相信,但是我就是容易想太多。試問有幾個女高中生是第一次到男友老家就要在那裏叨擾一個禮拜的?先別提在家老是穿條內褲就在客廳看電視的落合慧,我自己也是極不擅長整理私人物品、洗衣服和做菜燒飯還有各種家務!
我頂多就洗洗碗、做布朗尼和蜂蜜檸檬……還有近來嘗試過一遍的豬排三明治!我連洗衣機如何操作都一知半解!如果只是吃個飯或許還能偽裝成文靜賢淑的優質女孩,但是住在同個屋檐下,即便只有數天也難免還是有松懈的時刻!
不過老實說,對這件事情我也看得很開了,我不奢求給他的父母什麽好媳婦的印象,只求別讓自己顯得顧人怨和沒家教就好……
而就在我專心地胡思亂想、慧再次遁入夢鄉的同時,大我出現了,他穿著黑色的連帽外套,頸肩掛著全罩式耳機。他甚至連手提行李都沒有,就一只……那種帶去球場用的運動背袋。跟他相比,我簡直就像是要去西藏高原野營似地。
我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東西會不會太少了……!」
「我是回家,又不是要去玩。」大我理所當然地回應。「是妳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去一個禮拜耶。」
我還是不大能接受,男女生的落差未免也太巨大了吧?慧也只帶了幾件衣服、褲子和盥洗用品就出門了。
「好啦,這事就先算了……」我面對著他,然後張開雙臂。「來,大我。」
「咦……做什麽?」
他並沒有馬上會意過來。
「擁抱不是洋人打招呼的方式嗎?既然要去美國,就要從熟習西洋文化開始!」
我義正詞嚴地說道。
結果大我又呆楞了一會兒。「妳沒必要強迫自己做不習慣的事啦……」
我沒好氣地望著他。
「還有,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了啊!之前你都在練球……這不是寒假裏唯一一次的約會嗎?之後你又要冬季選拔賽了……啊!笨蛋!你真是不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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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還沒講完!我打算一半先用我的存款抵付,剩下的我去打工還給他,總之是不會白用他的錢的。」
媽媽眼神裏閃過一絲欣慰,然而她也沒馬上同意。只說:「我問問妳爸的意見。」
奇怪的是,明知去不成的機率比較高,反而更增添了我對美國的向往以及在出國這事上的期待。於是我決定效仿落合慧的不屈不撓和不擇手段,縱使要絕食或罷課抗議,我也一定要達成目的!
幾天過後,爸爸於晚餐後將我叫到客廳,我始知是時候了。
當然,我也是有備而來。不是有四字箴言是那麽說的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脅之以力」,我是不會動用到最後一個手段啦……畢竟那樣還是太不孝了,父母又不是小孩有求必應的工具。
「杏裏,關於去美國的那件事……」
爸爸倚靠著沙發的把手,神態怡然地剝起了橘子。
「嗯嗯!」
此時我腦袋裏閃過無數個事先排練過的方案──包括將對話導引至對我有利的形勢,還有各種撒嬌和利誘的方式。例如利用爸爸喜歡吃甜食與各種精品在美國有折價優惠加以說服,總之一切以達成我的願望為目標……!
「我讓妳去。」
「嗯?」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餵……你說真的?不可以反悔喔。」
「沒錯。」語畢,他分了一半果肉,放在我的桌前。「只要妳同意一個條件就好。」
也太容易了吧?我這不是不戰而勝嗎?我可以去美國了……!啊──洛杉磯!我要和大我去洛杉磯度假啦!難道在接受我和大我交往這個事實之後,爸爸的腦袋已經變得比較開明了!?
我的腦海響起了天堂的鐘聲。於是乎我樂陶陶地回答道:「好的,我答應你,爸爸。」
反正不外乎是花生巧克力或COACH手提包什麽的吧……易如反掌啦!
「讓慧和妳同行。」
「好!」
我含住冰涼的橘瓣,接著驚覺大事不妙。
「……咦?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慧啊同行什麽的?」
爸爸站起身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語帶自豪地說:「至於錢的部分──全給爸爸負責,保證不會欠火神家一分一毫。」
然後他就心滿意足地走出客廳了。
而我,由於突如其然地被爸爸給擺了一道,一時之間張開的嘴還無法閉起,甚至留下了混著唾液的橘子汁。要不是這時恰好家機響起,我的下顎大概會應聲落下吧……
「餵,您好,這裏是落合……」
『杏裏!怎麽是妳?爸爸這時候不都在看電視嗎?』
喔──這豈不是將要成為我與男友的最佳旅游伴侶的落合慧嗎!這時間抓得可真準!
「你要找他的話,我去叫他──」
『不用了!杏裏,妳答應了嗎?寒假我們可以一起去美國了耶!』
顯然落合慧老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哼!是不是你和爸爸串通好了?」
『才不是呢!』慧的話筒那端非常吵雜,明明就是準考生的宿舍來著。『爸爸讓我著去看好火神別對妳亂來!而我也覺得這麽做很好!』
我徹底地無語了……多說無益。
「算了,隨你們去啦……」
說完,我掛掉電話回到臥房。
這兩個男人到底要幹擾到我何年何月……難不成在我結婚那天還要綁架我……我的人生到底還有什麽希望可言啊──我要戀愛自由!我呼籲落合家下放自由戀愛的權利!
不過沒有這個前提,我就不能去美國……心煩意亂的我撥通火神的手機。「吶,Tiger,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若沒將燈打亮,我絕對馬上就和密閉空間的黑暗渾融為一體,就像某個許久未見的黑皮人──因為我已黯然失色……不是我喜歡蓄意排擠慧,而是……唉,這已不言自明,誰會樂見約會時還有個弟弟在旁邊當電燈泡?
『嗯──那就好消息先吧!』
就知道大我會先選好的──不過一分鐘過後,他已經明了了事情的完整來龍去脈。
「就是這樣,對不起……」
我不曉得該如何表達歉意──如此安排簡直超乎常識,我要如何去形容這樣的荒誕不經?
『我不懂,妳為什麽要道歉?』
「就說了,我弟也會跟著去嘛……」
他是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這有什麽不好?我爸媽聽到妳可能會去的時候,還問為什麽不幹脆全家人一起呢。』
當下,我感受到了十足的震撼──大我的天使度遠遠地超越我的想象,而他的爸媽……當然都是天使!
也是!只有天使才能孕育天使嘛!這真是良好的基因遺傳啊!
「你不介意的話,就太好了……」我松了口氣。
『那我就幫妳弟訂機票啰!』
大我的聲音聽來開朗明快,仿佛他壓根不記得慧對他不經掩飾的敵意──啊!我和大我就連不擅長記恨這點也是那麽相似!火象星座一生推!
『不過在放寒假之前,還有幾場比賽要打喔!』沈浸於喜悅中的我並未出聲,大我又這麽提醒。『嗯……之前說的,都還沒忘記吧?』
「那當然!我會精進制作蜂蜜檸檬的技巧的!」
而且,我還沒說其實嘗試看看新的料理──炸豬排三明治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地雷!!!
也謝謝夙行露的支持!!!(拭淚
大家都知道的,看火神文的人不那麽多,有時我甚至覺得沒人在看呢......
喜不自勝的作者
3
一晃眼,我成為高中生的第二個學期即將進入倒數兩個禮拜──自九月迄今,發生了太多值得紀念的標志性事件,它們仿佛約好似地、密集而緊湊地在這段時間軸中一一報到,使毫無相關經驗的我應接不暇、措手不及。我的表現或許不能算是好的,甚至還相當笨拙與不得要領,不過我盡力了,我的思考一度紛雜而混亂,不過我已找出了不讓後來的自己遺憾的解決途徑。
我也可能無意間給予了愛我的、或我愛的人些微或偌大的傷害,而這則歸功於我一時的不靈光、畏懼受傷或是對預想將迎接悲傷的現實的逃避……可是,我再也不迷惘了──雖然我現在很有自信啦,但是以後會發生什麽事,誰知道呢?我從來不是樂觀或正向思考的人,還動不動就將事情理解得很覆雜,所以我只希冀自己至少能別重蹈覆轍……一次還說得過去,然而二度就是愚昧和胡塗了。
然後,最重要的則是好好地珍惜與把握──這得之不易的兩情相悅與無人能替代的幸福感受。
待學園祭、慶功宴,交往與前期的摩擦以及美國相關總算告一段落後,接著的兩場球賽──其中一場誠凜與秀德再次交手,雙方互不相讓,最終得到了平手。我和森實約好了一起觀賽,雖然支持的隊伍不同,比賽進行的期間也讓人捏把冷汗,不過最後誰也沒感到沮喪和失落,真是最棒的結果。
第二場則是和霧崎第一高校──這是一場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比賽……其駭人的恐怖是我前所未見!霧崎第一這學校的風評普遍不算太差,升學率之高不在話下,在裏頭念書的還有很大部分是富有人家的後代……誰曉得他們的籃球隊竟是如此地下流和卑鄙!
大我在賽前告訴了我木吉學長的過往,他由於腳傷覆發必須在醫院休養一年,而讓木吉學長的膝蓋創傷惡化而使他不得不立刻放棄接著的賽程的……就是正就讀霧崎第一二年級的花宮真──他前端渾圓的眉毛和忠誠討喜的柴犬如出一轍,但是若誤以為他是個親切和善的男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是霧崎第一的籃球隊長兼教練,同時也是所有邪惡陰謀的策劃與施令者!而霧崎第一那幫家夥全是一丘之貉!
因為森實就坐在我的隔壁,她以之前擔任球隊經理而日漸積累的籃球知能指出其頻仍不斷的骯臟手段。如果花宮真只是個有著人格缺陷的普通少年那還好對付……然而事與願違,人品與才能終究是獨立事件──棘手的地方就在於他擁有超過一百六的頂尖智商,所以他不僅能收放自如地使用詭計,還能夠避開裁判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持續進行比賽……!
他們的目標除了木吉學長,大我也好幾次被他們所陷害和算計,看了我怒氣高漲急攻心──畢竟我是他女朋友,會特別在意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要是大我因此而有什麽萬一,那可怎麽辦才好啊啊啊啊啊!大我只有籃球這個長處,往先他為了使腳傷完全康覆,才不過短短兩個禮拜──那段期間他可以說是一個了無生趣、沈悶陰郁的活人殭屍!
假如大我因此步入木吉學長的後路……我百分之百會跑去對花宮真處以私刑!我堅信大我的籃球生涯不限於高中籃球──往後還有很長的路等著他去闖,日本第一一定只是個起點!
所以中場休息期間,當我在走廊遇見從男廁走出、一臉奸相的花宮真時,內心霎時湧現一股沖上前去扭斷其頸部的沖動……也是沒有辦法的!
「落合杏裏,妳要冷靜!」森實看穿了我的心思,立刻握住我的手臂。「籃球的事情,就在球場上了結……火神絕對比妳還要不悅,而且我相信誠凜會贏!」
我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終於幾分鐘過去,頭腦冷卻後,我向森實道謝:「妳說的對,要是我真跑去和花宮沒完沒了……那也只是給誠凜添麻煩罷了。」
「嗯嗯!」森實點點頭,露出了少見的善解人意的笑容。「不過啊……要是當時沒能阻止妳而鬧上司法程序,我也會請到國內最優秀的律師幫妳擺平的啦。」
我很感激她,而同時也深切地明白──無論是在哪方面,都最好別和姓丹波的為敵。
好在邪不勝正,上天可是正義的一方……誠凜好幾次化險為夷、有驚無險地得到最終的勝利,確定可以參加冬季選拔賽啦!可喜可賀!
我還在會場看見桃井和青峰,青峰滿臉的無聊和倦怠,手裏似乎還有一本女星的寫真集!要不是老早就認識他了,誰會把他和前帝光中學的王牌畫上等號啊?好啦,至少我壓根兒不會這樣認為。
那天晚上,我和大我講了數小時的電話,就在他說到之後會一一和奇跡世代交手的時候──爸爸倏忽地將線路拔斷了,否則我們可能會聊個整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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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生活可不是只要談談戀愛和看男朋友打球就好──雖然最近這一陣子我的確罔顧了學生的本分,我不僅沒將各科小考放在心上,在課堂上甚至還把旅游手冊放在大腿,低頭專註鉆研洛杉磯……結果上學期之初的悲劇重演,險些被我翻得支離破碎的雜志被許久未突襲的鈴木沒收。
於是,我又再次拜訪了導師休息室。
嗯,我承認自己這顆腦袋──除了大我之外,占據其餘絕大多數的確實與學習無關,我成天就在排列組合抵達美國之後的行程……也是時候該有人給我一記當頭棒喝了,所以我倒也沒像上次那般不樂意。
「報告!」
甫進門,才不過站在門口,我就看見手冊被擺在鈴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老師!」我張大著眼睛,掛著心虛的笑容,踱步前往鈴木身邊。「嘿嘿,我來了……」
鈴木正在改一B的小考測驗卷,顯然是不怎麽滿意。「唉……唉!」
「親愛的老師……何故嘆息?」
經過兩個學期的相處和適應,我已完全摸透了鈴木大叔的性格──他是啰嗦了點,又愛講中年男子的冷笑話,但其實不怎麽生氣的,是個有耐心又溫和的好師長……瞧私人物品被扣押的我竟還能和他嘻皮笑臉。
「妳還真敢問啊?落合杏裏!」
鈴木說著,從桌墊底下抽出一張卷子,那筆跡十分熟悉──咦?署名不就正是小女子我嗎!
「妳看看……妳考這什麽分數!」鈴木按著額頭,沒好氣地說道:「自從學園祭過後,妳就沒考過象樣的成績了……唉!」
上頭用紅字寫了四和九──不過那當然不是九十四分,我哪可能寫的出這般天資聰穎的分數嘛!
鈴木看來相當苦惱。
「我是不反對高中生戀愛啦……但那絕非建立在荒廢學業的前提之下,學生的義務就是專心念書,如果你們高一沒有打下良好基礎,那麽高三肯定會叫苦連天!我現在若沒有好好說妳,那就是我的不對,妳將來也會恨我……(略)妳的男朋友是火神大我吧?雖然他的成績已經爛到難以挽救,我還是會找天和他談談,至於妳的話……」
「老師,我的數學應該也是一敗塗地吧?不,不只數學,我的化學、物理也……」
我對自己的能耐心知肚明,而我也不覺得自己體內隱藏著什麽絕世潛力。
「落合,妳的名次在班上是不突出啦!不過就單科來看,妳的文科是在水平以上的──特別是國語和現代文,社會科也算不錯。」
「喔……謝謝老師,但是光那幾科好也沒什麽作用吧。」
更何況我的理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扶不起的阿鬥,即便是孔明轉生也很難改變這個事實。
「落合,妳難道不想念京都、慶應……甚至是最高學府──東京大學嗎?」
「能念當然是很好,可是我不想抱持一定會幻滅的期待。」
誰不想擠進名校窄門啊?但是放眼全日本地區──理科文科一把罩的學生可是一把抓,換句話說是不會輪到我的啦……!
鈴木雙目炯炯有神地說:「不對!這並不是毫無可能!」
「啊?」
「妳才高一就得到了縣級作文大賽第二名的殊榮,這可是很不容易的!再加把勁多拿幾個獎項的話……靠特殊表現申請推薦,想進入一流大學絕對不是夢想!」
特殊表現──我這種人?我驚呼道:「可以嗎?我真的能……光靠動筆寫字前進金字塔頂端的名牌大學?」
「沒錯,但首先妳必須下過苦功。」鈴木話說著,手一邊伸往我的課外讀物,我見狀遞出了雙手,誰知道──「妳就先別想寒假的事了!雜志就先放我這!」
鈴木拉開矮櫃的第二層,將我的手冊丟到裏頭,然後應聲鎖上。
「咦──!?」
那本可是我的精神寄托和心血結晶耶!
「期末考結束再來找我拿!就算妳以後要念文組,也還是要讀數學!」
「嗚……是的。」
我順從地向鈴木道別,黯然神傷地走出辦公室……看來鈴木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我對這安排也頗能接受的,畢竟我這學期花在念書的時間比起之前真的少了許多。
更何況鈴木還認真地為我考慮了往後出路!讓以為畢業後頂多只能進入二流大學的我也能作作白日夢──說實在話,鈴木的話是不無可能啦,但我仍然半信半疑──要是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單純容易,因考東大而死去活來的人也就不會多如過江之鯽了吧?
啊──總之先通過期末考再說……我還得督促大我念書!美好的洛杉磯之旅還在等著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王菲唱的傳奇真是非常執著和無悔啊
話說好像抹茶吃太多了
這次生理期好痛苦T^T
銀杏
4
嗯,前面也曾經論及──我的生活已和上個學期呈現截然不同的情調,我儼然戀愛養成游戲中的女主人公,呼吸的意義被設定於增加心儀對象的好感度以及觸發各種事件……回首過往,我一度堅信高中生的自己會不停地寫小說,然而我卻在高一的第二學期驀然停筆,而且全然沒有規劃新的作品。我甚至對「雙人舞是情侶的溫床」嗤之以鼻,天曉得我竟是一B唯一在祭後交到男朋友的人……看來啊,人果然不能輕易妄下斷論,畢竟只有命運才知道未來會何去何從。
而在鈴木適時地扣留住我的旅行手冊後,無事可做的我總算能將全副註意力放在功課了。從期中考至今──順帶一提,這回期中考的成績是本人有史以來最差的──累積下來的分量還真是怵目驚心!更不用說我還得從上回考試的進度開始惡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已借著學園祭和資優生藤木麗奈越發熟悉……古道熱腸的她向來不怎麽拒絕真正有難的人……再不然,我還有個理科強項的好朋友丹波森實。
至於大我呢……正誠如鈴木所言,無論是哪科,他的分數都糟糕透頂──原先我還不覺得這有什麽,反正他註定是個要靠籃球吃飯的男人──所以不會解xyz的多項方程式、不了解潮汐和月圓的關聯、不曉得芥川龍之介的代表作品也無所謂,然而我的天真很快就被教育制度給狠狠擊潰……
試想若是火神大我留級……那麽三年後、成為大學新鮮人的我,豈不是要約會就得三天兩頭跑回母校誠凜去嗎……那實在是很悲情耶!為了我倆光明的前途,我立刻把搶救大我的成績一並納入發憤圖強的目標之內。幸好鄰近期末考的那兩周練習天數減少,而上個學期學長姐的補救教學頗有成效,所以他的學習成果倒也不是一蹋胡塗啦。
不過大我念書時總是心煩氣躁、神色又痛苦的猶如罹患長年胃疾……我在一旁看著也是於心不忍,我明白這對他來說是酷刑、折磨和不人道的對待,可是為了他著想,我不能心軟!
期末考前一天,我跑去大我的家為他覆習全科,雖然我的程度也不怎麽樣,但是要教大我是綽綽有餘的了。而進行到國語的時候,大我已瀕臨極限──他掀桌的可能性隨時存在,首當其沖的是他手裏握著的自動筆……何時被應聲折斷都不奇怪。
「Tiger,有點耐心嘛。」我試著安撫他的情緒。「我知道你的感覺,我也討厭物理化學……但硬著頭皮也要念呀。」
他咬牙切齒。「可是……國語,太難了!」
國語是我最擅長的科目沒有之一,就算只有一點點,我也希望他能稍微體會國語的魅力……於是,我從大我的對面移動到火爆的他身旁。
我手指著考試範圍的某一段落。
「你看,為了形容正在飛行的鳥兒,作者運用了大量的形容詞和修辭,讓文章的讀者有身歷其境的感覺。不過由於高超的寫作技巧,所以並不會有累贅或繁冗……反而還更栩栩如生了呢!」
我賣力的講解,大我並未發表什麽意見。我心想他大概真的快承受不住了,於是轉頭確認道:「你還好嗎?我講的會很難嗎?」
正是這一轉,讓我差點就要窒息--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倆的距離如此靠近!而大我之所以不發一語,原因就在於……他完全沒在理會課本!他的視線就聚焦在我的臉上!他在想什麽我無從得知,我們四目交接,我在他那雙清澈的酒紅色瞳孔裏看到一個渾身僵直的少女……嘴唇還忘了闔上!
我根本沒辦法思考!我的心跳快到幾乎就要暴斃身亡!然後──
大我吻了上來。
我倆唇瓣相互疊合,濕潤、柔軟而小心翼翼……最先開始時我整個人無法動作,這不能怪我!接吻這碼子事可是貨真價實的第一回!不過看來大我也是如此……蜻蜓點水般地,他很快地就彈回了身子。
大我滿臉通紅,沒再看著我。驚呆的我則木然地望著他,過了幾秒,我伸出手指覆上雙唇,接著回想電光石火的那一刻──很……該怎麽說呢?
緊張之外,還有那觸電一般的酥麻感……是先前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
「這就是……接吻嗎?」
說真的,我還沒把接吻納入交往後要做的事項列表裏。
「Tiger!」
「……嗯?」大我搔搔他的後腦勺,語有飄忽。
「再一次……我剛剛太緊張了!再一次!」
「哈──?」
說完後,我不等大我的反應,二話不說徑自捧起他的雙頰,然後閉起雙眼──這回我太過興奮!整個人使勁過度,因此直接壓在大我的身子上了。
於是在首次接吻結束的不到一分鐘後,我們又來了個很長、很久──又很熱情的吻。雖然唾液……確實地交換了,彼此的舌頭還交互纏繞,不過由於對方是大我,所以一點兒也不令我作嘔,還非常地讓人享受和渴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和大我吻了多長時間,不過當我倆起身時,筋骨和肌肉都有些酸麻了。
我倆相視而笑。
「妳還真是驚人!說什麽再來一次──」
「難道你不喜歡?」
「……妳明知故問。」
大我說的對,我的確是故意這麽問的──於是我嘟起嘴表達不滿。「你才是避重就輕!」
「杏裏,妳還真壞心眼啊……」
大我莫可奈何,最終大手放在我的頭頂上,低聲答道:「不管妳想要幾次,我都不會拒絕的。」
我得瑟地笑了笑──即便大我抗拒,我也絕對會來硬的!我好喜歡接吻,而大我是整個宇宙之中我最想親吻的男人……我怎麽能夠忍受他的拒絕呢?
要不是隔天還要期末考,否則我還真想吻他個天昏地暗和不省人事。
而這就是初吻的經過了,後來大我也不再那麽心煩意亂,總算能認命地學習國語了──雖然仍偶有幾句牢騷就是。
至於期末考在本人的悉心營救之下,我有自信要及格不成問題。鈴木也兌現了他的諾言,我如願取回了那本洛杉磯的旅游書──只不過都做到這般地步了,假如大我還是不幸留級……那麽我也只好屈服和接受了,和身著高中制服的男友牽著手走在路上,可能也不是那麽令人難以忍受啦……
由於落合慧歸心似箭,寒假首日他便搭了當天班次最早的一班巴士。早上我才剛把房間門打開,就聽見他那洋溢著朝氣的聲音自飯廳裏傳出。
心情愉悅的時候,就連慧都惹人憐愛了呢!哈雷路亞!
實際上寒假放的並不多,就是連一個月也不滿。即便使是久違的假期,大我也繼續將重心放在練球……他的行程大致上是如此的:首先,麗子學姊的同班同學家裏是經營旅館的,於是舉隊先至提供優惠價的溫泉旅館放松身心,然後再展開針對冬季選拔賽的嚴格訓練,接著大我才會前往美國……最晚他會在冬季選拔賽開打前返回日本。
再怎麽說,如果我執意要和籃球隊一起去泡溫泉……未免也太招人煩了,我又不是經理什麽的,對他們事前的準備無法產生任何的幫助。我別無他法,只能自己殺時間──在赴往到洛杉磯的前一個禮拜,日本的氣候已變得相當寒冷,不少地區還降下了雪──我索性成天和慧窩在被爐中,反覆地規劃洛杉磯之行和無限循環的打電動、看漫畫和電影。
我與慧的機票費用由爸爸全額負擔,而住宿──大我說住在他家即可,這樣見面比較容易,還能省下一筆不小的住宿費……只不過這就意味著我得和火神夫婦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幾天我可要收斂點才行!要是把平日在家積習已深的惡習帶到男友老家……光是想象我就起雞皮疙瘩了。
而旅游的盤纏嘛──我和慧一道去銀行提領存款,提完之後我的戶頭僅剩不到兩萬円……。
「你提了多少錢?」
我湊到慧身旁,窺探他面前的機器屏幕。
「我打算先領個十萬円。」
「什麽……!整整是我的一倍耶!」我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屏幕。「你居然這麽有錢……!」
慧的賬戶裏有我們這年紀難以輕易實現的大筆金額!
「你的薪水不是都拿去繳手機通話費了嗎!」
「妳在說什麽啊?」慧覺得我很可笑。「通訊費用跟我存下的錢相比,只是幾個零頭罷了。」
然後他淡定地從出鈔口抓起一把鈔票。「美國的物價也滿高的,多兌換點美金比較保險……咦?杏裏,妳在幹嘛?」
我將慧的十萬円連同我的部分一齊收進我的錢包裏。「就交給我保管吧!你太冒失了,帶這麽一大筆錢很讓人不安。」
「啊?」
「到洛杉磯時要花錢再跟我拿。」
「啥──!?」
於此之後,我無視慧從未停歇的各種抗議和反對,堅決不把他的旅費交還給他──爸媽也非常讚同我的作法,他們同樣不太放心讓慧獨自攜帶巨款並遠赴重洋。
不過,我的理由則是──若是財務緊縮的我對著當地的高消費幹瞪眼時,我的親生弟弟卻在我面前毫不在乎恣意揮霍財富……那也讓人太不是滋味了吧?這牽涉到的是身為姐姐的面子和尊嚴問題。
而明天……我就要和大我在機場會合,往我引頸期盼的洛杉磯出發啦!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可以在這裏呼喚阿卻嗎?
就是卻下玲瓏的阿卻><
好久沒見著你了,讓我有點擔心...
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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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好想睡……」
慧戴上近來新購置的太陽眼鏡,那款式是雷朋,讓我聯想到海賊王中的海軍黃猿。他滿臉倦怠地打了個呵欠,然後斜躺在機場的休息區座椅──或許去年暑假我還會嗤之以鼻,然而今非昔比,慧已算是國內小有名氣的雜志男模了……拿不準真有讀者能認出他,所以簡單的遮掩完全是需要的。
由於這趟旅程規劃已久,在期末考之前就在我的腦裏生滅循環,直到前一天──也就是昨晚我都還在演繹抵達洛杉磯後的各種先後次序,於是我亢奮了一整個夜晚。至於落合慧則全然不受此影響,仍然好眠地像條死去的豬,要不是我沒叫醒他,他肯定會一路睡到日正當中……因為鬧鐘對他而言絲毫不起作用。
這是寒假裏他最早起的一天,他已經很久沒有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下了──無法理解的是,他現在不停地喊累,但我卻清醒的很。我擔心小插曲和路況什麽的,所以比和大我的約定時間還要提早了一個小時到達羽田機場。
「要補眠就安靜點!」
然後我又神經質地檢查起了護照和行李,拿出手機傳簡訊和爸媽報告進度--我帶了一個八分滿的大型行李箱,還有一個側背包……總之東西多到連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
「火神怎麽還沒到啊?」
「他要從社團合宿的地區趕來這兒,他昨天還在寒訓當中呢!」說完,我又發揮了老媽子的習性,再度叮嚀了慧一遭:「你別對大我太差!在人家父母面前要表現的有禮貌,不可以耍任性和白目、要主動幫忙做家事,聽到沒有?」
「是是是!」慧漫不經心地回應我。
其實我只要一想到再十幾個小時過後,就要拜見男友的雙親--就足以令我腎上腺素瞬間倍增,然後心跳速度可以再創這輩子的人生新高峰……現在就如此,更別說實際操演了。
雖然大我強調過他的爸媽都很好相處,我也相信,但是我就是容易想太多。試問有幾個女高中生是第一次到男友老家就要在那裏叨擾一個禮拜的?先別提在家老是穿條內褲就在客廳看電視的落合慧,我自己也是極不擅長整理私人物品、洗衣服和做菜燒飯還有各種家務!
我頂多就洗洗碗、做布朗尼和蜂蜜檸檬……還有近來嘗試過一遍的豬排三明治!我連洗衣機如何操作都一知半解!如果只是吃個飯或許還能偽裝成文靜賢淑的優質女孩,但是住在同個屋檐下,即便只有數天也難免還是有松懈的時刻!
不過老實說,對這件事情我也看得很開了,我不奢求給他的父母什麽好媳婦的印象,只求別讓自己顯得顧人怨和沒家教就好……
而就在我專心地胡思亂想、慧再次遁入夢鄉的同時,大我出現了,他穿著黑色的連帽外套,頸肩掛著全罩式耳機。他甚至連手提行李都沒有,就一只……那種帶去球場用的運動背袋。跟他相比,我簡直就像是要去西藏高原野營似地。
我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東西會不會太少了……!」
「我是回家,又不是要去玩。」大我理所當然地回應。「是妳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去一個禮拜耶。」
我還是不大能接受,男女生的落差未免也太巨大了吧?慧也只帶了幾件衣服、褲子和盥洗用品就出門了。
「好啦,這事就先算了……」我面對著他,然後張開雙臂。「來,大我。」
「咦……做什麽?」
他並沒有馬上會意過來。
「擁抱不是洋人打招呼的方式嗎?既然要去美國,就要從熟習西洋文化開始!」
我義正詞嚴地說道。
結果大我又呆楞了一會兒。「妳沒必要強迫自己做不習慣的事啦……」
我沒好氣地望著他。
「還有,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了啊!之前你都在練球……這不是寒假裏唯一一次的約會嗎?之後你又要冬季選拔賽了……啊!笨蛋!你真是不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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